以前在北京衙门里面做事的时候老常从来不掩饰自己对“一张报纸一根烟”的机关作风的不屑,但是做了教授以后却也开始享受工作时间的慵懒。
虽然教授不必坐班,但是老常坚持送过小儿子以后开着老富康九点种到办公室。每天例行的早课:三杯咖啡,头一杯加奶,后两杯black,在剑桥做交流学生时候养成的习惯。关上门,打开VPN看谷歌新闻和家乡波士顿环球报,基督教科学箴言报,纽约时报,然后上上闹表,强憩十分钟,出去上个厕所,回来做二十个俯卧撑。这时才算真正开始工作。
星期一,老常照常来到老校区的办公室。做完例行早课之后,开始工作的第一件事是泡茶。三杯咖啡以后茶叶能够提供的咖啡因已经微不足道,但是老常喜欢这种融入中国文化的感觉。老常这才想起来,忘了从家里拿茶叶了。老常拎着一个旧货摊儿上淘来的写着“人民公社就是好”的大号搪瓷缸子下一层楼梯,敲开书记的门,找书记要了一小撮茶叶。老常下意识的想着书记的茶叶都是学生和老师送的,自己是在做罗宾汉一样的英雄。书记让老常拿两盒走,老常说,不用了,下次没有再来。
老常知道自己的斤两。凭着三十年前MIT的硕士,对付九江学院这样的地方院校的教学科研绰绰有余,但是做为外国人申请重大课题就是做白日梦了。而且自己已经50多了,当年学的计算机知识基本都落伍了,也不打算做出什么科学成果。混几年也许就回国了,无欲则刚。
中午去食堂吃饭,回来的路上看到宿舍楼下地停车场上一个女生在奋力挖雪,而一个男生明显是车主却在边上玩着手机等着。老常叹口气,刚到中国的时候中国的妇女地位最高,自从老常来了以后就江河日下,这方面简直是迫不及待地和美国接轨了。All's well, that ends well.羊年春晚之后的唯一话题就是对女性的歧视和压迫,从来就是这样啊,哪里有古今中外的差别。
没有评论:
发表评论